第七十回 好良宵诗征出阁词（2/5）

背无语处，睡意已惺忪。

玉箸啼痕浅，鲛绡腻红。

牢钩金屈戊，稳放玉玲珑。

春梦迷何处，蓬山十二重。

妆台携手立，私语嘱殷勤。

未必檀郎信，还防侍婢嗔。

低鬟时敛笑，凝睇更含颦。

珍重罗帏里，还疑梦里。

此夜最魂销，银屏倚素腰。

钗光和影颤，春色泥娇。

惆怅温家镜，徘徊弄玉箫。

怜他孤馆客，坐听雨潇潇。

再说辛修甫自从办了这桩喜事，倒整整的忙了半月有余，好容易才得料理停当，仍旧和章秋谷、王小屏等一班朋友天天来往。这一天，到了午后三四点钟，大家到陈文仙院中去寻章秋谷。寻到了秋谷，彼此谈了一回，秋谷就同着辛修甫、王小屏二到一品香去吃大菜。陈文仙听了也要同去，秋谷答应，叫他随后就来。

三一同到了一品香，占了一间房间，恰好开出去就是洋台，甚是轩爽。秋谷和修甫随便坐下，谈了一回，听得隔壁房内的客，高谈阔论的十分热闹，还夹着些馆的燕语莺声。章秋谷留心听去，只听一个的声音说道：“你们都说本的面貌甚好，然而我却不他。你想他们身上穿着一身和尚一般的衣服，脚下又踏着一双高低不平的木屐，走起路来踢踢跶跶的像个什么”所以我在东京的时候，我始终没有陪着你们到堂子里去过一趟，就是这个缘故。“又有一个接着说道：”我们中国的打扮实在娇得狠，不要说是别的，你只看他们缠那一只小脚，走起路来，好似那出水荷花，随风杨柳，不由得令魂魄俱销。中国的，都是把些有用的神消磨在一班身上，那里还做得出什么事业？你看他们这样的小脚，缠起来不知吃了许多痛苦，费了如许工夫，却只供得一班嫖客的玩具。“说着，忽听见倌的声音嚷道：”勿要嗫，啥实概介？“

章秋谷听了他们起先的一番说话，晓得定是一班出过洋的留学生，听到此处忍耐不住，便立起身来走到洋台上面，隔着玻璃窗看去。只见三个穿西服式的少年，一式的都戴着金丝边眼镜，三个留学生倒叫了六个倌。更有一个留学生把一个倌抱着坐在身上，一手在他胸前摸，丑态百出。那倌挣又挣不脱，跑又跑不开，只把他急得满面通红，中“阿唷阿唷”的喊个不住。又有一个把个倌的面双手捧住了，不住的在他脸上闻嗅，那倌躲闪不过，急得几乎要哭将出来。其余的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