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5/12)
刀割般的疼痛,稍微触碰一下便会吧嗒一声滚落到雪地之上。
我拉起大衣领将可怜的耳朵尽可能地遮挡住在剌骨的寒冷中举目环顾着被西北风无摧残着的鹿乡,座落于小车站西端的国家级诸备库前排列着没有首尾的送粮车,车老板们里着
旧的羊皮袄,
戴毛茸茸狗皮帽,两道眉毛挂满霜雪,鼻孔下面
蓬蓬的、原本黑乎乎的胡须突然之间变成了一片雪白色,结满了可笑的冰粒。
“这是什么鬼天气,简直要冻死啊!”搂着马鞭的车老板在寒风中不知疲倦地跳跃着、蹦踹着早已冻僵的双脚:“唉,有什么法子啊,我他妈的早晨四点就赶车来排队,到现在已经大晌午啦还没排上号呢!”
“排上号又能咋样呢,今年因为春旱,粮食成色不好,粮库拼命地压等,你看刚卖完粮的肖老四,他的大苞米还算不错,粒粒都那么饱满成实,可是才卖个二等,这还不算,又扣了十三个水!”
“是啊,肖老四那小子太死,如果开通点,给验等的那个家伙塞上几盒好烟,
家一高兴准能给他个一等,没准还一个水不扣呢。你看,我的烟都预备好啦,到时候往
家手里一塞,嘿嘿,……哎呀,真冷啊,这一说话,好像舌
冻得都痛!”
我缩着被冻得狼狈不堪的脑袋飞一般地冲向距离火车站最近的老五家,他在鹿乡的公路旁经营一家颇具规模的饭店,收不菲。看到许多发财致富的
家大兴土木地建造豪宅大院,老五也不甘
后并且独出心裁地从哈尔滨请来一位建筑设计师为他设计出一栋造型怪异的俄罗斯式小别墅,老五倾其所有建造这栋俄式小别墅,怎奈资金有限,心有余钱不足,这不,俄式小别墅刚刚建起一个框架便因财政吃紧不得不停止施工,这一停就是三年。我和老五的关系并不很密切,有一次玩麻将时还发生过很不愉快的龌龊,可是今天被冻得无处可逃的我已经顾不得这些,我必须得先到他家暖暖身子、躲避一下风寒。我穿过老五那栋尚未竣工的俄式小别墅来到他那不得不暂时蜇居的
屋寒舍,当我推开冰手的房门时一
白乎乎的、湿漉漉的蒸气扑面而来,我茫然地置身在浓雾之中正不知所措之时,一只温暖的、粗壮有力的大手一把拽住我那冒着呛
冷气的大衣袖:“哥们,这是才下火车吧,快进屋!”我在老五的牵领之下穿过雾气绕梁的厨间走进温暖如春的里间屋,热
有加的老五不由分说地把我推上热滚滚的土炕上:“快上炕暖乎暖乎,冻坏了吧!”
“嗯,不瞒你说,我冻得无处可躲只好到你家里来避避风寒!”我将两只冻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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