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4/5）

两分钟后，两移步到里面光线昏暗一些的隔间。

萧寒拉亮一盏小灯，何冉很自觉地走到那张沙发床前躺下，书包抱在怀里。

这次何冉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属于左耳和右耳所触碰到的细微的差别，一根大拇指的差别。

她脑海里回想起胖子说的话：“债。”

何冉告诫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事。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萧寒手心的茧似乎磨得更厚一层了，粗粝的指腹就像是某种粗糙的谷物在她耳垂间摩擦着，她的身子在僵硬中保持着轻微的颤抖。

他的问话还是公式化的那几个，水温可以吗，力道可以吗，还有哪里痒。

何冉答话时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声音低低的，反倒像是呜咽，萧寒应该听到了，但这次没问她笑什么。

何冉记得胖子说过萧寒是重庆，重庆说话都改不了平舌音翘舌音分不清楚的毛病，但萧寒完全没有，他的普通话非常标准，听不出任何音，何冉猜测他一定是在外地生活太久，潜移默化了。

冲完水后，萧寒用毛巾将她湿漉漉的发包扎好，到外间来吹。

何冉在上次的那张椅子上坐下，萧寒将电吹风连接好座，一个突然推门走了进来，何冉听到一个有些耳熟的四川音：“萧哥，我又来蹭饭啦。”

何冉朝镜子里看了一眼，还是上次那个，化着浓妆，戴着墨镜，何冉的视线不作停留地从她胸前掠过，判断出她今天有穿内衣。

萧寒对于的到来并没有什么表示，手里的活没停，让她先坐着等一会儿。

反倒是她注意到乖乖坐在那里的何冉，走过来多看了两眼，像是发现什么惊奇的事，“咦，这小妹妹有点眼熟啊，是不是在哪见过？”

萧寒说：“上次来剪过发。”

“喔，想起来了，又来光顾我们萧哥生意啊。”

这话是对何冉说的，何冉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笑得很夸张，她有一张比较大的嘴，还抹了非常艳丽的红，“这么常来啊，是不是因为萧哥的技术特别好啊？”

刻意咬重的技、术两个字使这句貌似平常的话充满了歧义。

萧寒瞥了一眼，语气很淡地撇清：“瞎说什么。”

他的这些朋友，可真是一个比一个不正经。

何冉依旧面无波澜地坐着，装作没听懂，这是她的强项。

在何冉旁边那张椅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