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13/15)

脸镀上一层柔和的银光。

她娓娓道来,神婴宫的未能寻获被皇城司搜出的几封密信,一直对她穷追不舍。

她不得不乘江船顺流而下,逃了百余里水路,才在陈琪的石桥村寻得落脚之处。

陈老爷的老母收留了她,给了她一个半月的庇护。

说着,她轻轻撩起裙摆,露出左膝上方一道剑伤,那疤痕狰狞可怖,看得我心一紧。

据凝彤所言,这陈琪的经历堪称传奇。

他本是块读书的好料子,天生过目不忘,一部《大商史》和《新宋二十君》能倒背如流。

当年在县学时,连教谕都赞他“若遇明主,必为栋梁之材”。

可惜家道中落,又赶上科场蹉跎,连着三届秋闱都折在策论上——倒不是文章不佳,而是锋芒太露,惹了考官忌讳。

最落魄时连聘礼都凑不齐,只能眼睁睁看着定亲的姑娘另嫁他

穷则思变,他先是挑着货担走街串巷,凭着明的脑,不出三年就盘下间绸缎庄。

后来又看准了粮价涨落,转行做起粮食买卖。

最绝的是那年大旱,他带着佃户们改种耐旱的黍米,反倒赚得盆满钵满。

如今坐拥八千亩阡陌相连的水田,五十个壮长工都是他亲手调教出来的好手。

每到秧时节,三百多家佃户齐上阵,五六百号在田里往来穿梭,那阵仗,连路过的知府大都要驻足赞叹:“好一派兴旺气象!”

有回县学祭酒来访,他借着酒兴背诵《皇明文选》,竟半个字不差。

更绝的是调解纠纷时,前脚刚用《礼经》训斥完乡老,后脚就能抄起算盘跟商贾讨价还价。

某次两个村子为水渠械斗,他拎着《水部则例》往渠坝上一坐,当场把律条翻得哗哗作响:“明辰时开工改道,哪个不长眼的敢拦……”

乡里都唤他“新宋东方朔”,不只是因他学富五车,更因那份机变幽默,说话风趣,笑话连篇。

更妙的是应对闺阁子,三言两语就能撩拨得小娘子们掩嘴娇笑。

按凝彤的话说,这厮的聪明才智都没用到正地方,要么是天天捣鼓什么“格物之学”,要么就是用在勾搭良家子上了,府中有十二房妻妾,他腰间还挂着二十几个蓝颜香囊,有次醉酒炫耀,当场从靴筒里抽出一大把双鱼佩,其中不乏上等的和田美玉。

听凝彤一气说到这里,我心的醋意愈发浓烈,忍不住揣测这好色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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