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5/7)

迟疑的脚步声如芒刺扎进尾椎,她玉手倏然捧住黄福勇油腻的脸庞,抬臂勾住脖颈,水润唇瓣含住下唇轻吮的力度像白梅碾碎在雪地,舌尖卷着甜腻顶进黄福勇喉腔,这个绝望的吻将失控的呻吟和喘息,尽数搅碎,化作两唇齿间缠的悖德甜香。

我在门板投下的阴影里,听着怪异声响从门缝漏出半阙。

“谁啊?是舅妈吗?”黄福勇的疑问声震得门框微颤,折叠床弹簧承重时的吱呀声混着夜风,像湿木在灶膛里迸裂的火星,他挺动,妈妈俏颜晕开的哀求里着化不开的蜜针,眼尾胭脂色被蒸腾成晚秋枫叶的泣血。

知道被撞隐秘的我尴尬的滞在原地,冰冷的地板凉的脚趾无意识蜷缩,耳畔嗡鸣着血脉搏动的轰鸣,书房门缝渗出的味道此刻像是腐烂的百合被强行浸福尔马林,黄福勇那句“舅妈”的称谓在耳膜烙下焦痕——若非夜半私会已成常态,怎会脱而出舅妈呢?可这,是不是也表示妈妈此时并不在黄福勇屋里?

就在震惊的疑惑如藤蔓般缠绕住心脏时,书房内又传来黄福勇自顾自的声音,语气自然得仿佛在和家闲话家常,“是东西落在车里了吗舅妈?”,折叠床弹簧随着问话节奏吱呀作响,妈妈那双宝石蓝缎面丝袜包里的足弓绷紧颤动,一字系带高跟勾缠着黄福勇背脊摇摇欲坠的脆响刺寂静,像是暗夜里打翻的越窑秘色胭脂盒。

我喉间涩如吞火炭,尚未开应答,等回过神,这才意识到是自己想岔了,可是刚刚从紧闭门扉后泄露出的那些令面红耳赤的怪异声响,又该如何解释?

门内骤然响起窸窣轻响,妈妈纤细足踝被黄福勇攥住高举过肩的剪影投在门扉,丝袜腿根勒出的浅随着撞击频率漾,堆叠在腰际的褶睡裙皱晃出彼岸花盛放的靡纹路。

缠中的丝袜裆部裂正对着门缝,月光恰好照亮妈妈宝石蓝丝线里晕染着绛纱的足底——那处我幼时常常喜抚摸的足心,此刻正随着黄福勇的撞击在丝袜里蜷缩舒展,宛如濒死的蝶翼。

“车钥匙在楼下电视柜那儿,我晚上看到您包里什么东西落车里了……忘记和您说了……”黄福勇故作轻松的尾音被夯击水声晕染,妈妈缎面丝袜包里的右腿突然痉挛着踢蹬,吊着足尖悬空的高跟鞋却泄露着欢愉。

“怎么不说话!”见门外依旧没有任何回应黄福勇语气故作疑惑,尾音也略微提高。

当屋内蜜汁飞溅淌湿满床,我终于找回声音:“我,林睿!”声线紧绷如将断的琴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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