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2/8）

的们不可思议地看着那名震天下的青裙子，如同看着一尊神魔。

她的身前悬着一面烧的通红的圆状物。

那是什么？是月？是盾甲？还是……

站在正前方的承平可以最真切地看到它的样子。

那是一……平底锅？

承平像是被抽了所有的力气，如断线的傀儡，虚无的灵魂蜷缩在巨大的衣袍里，空空。

承平不知道这平底锅的来历，他也没有力气去追根问底。

他木讷地看着那个被灼烧得通红的铁锅，如看着一面镜子。

镜子里是他许多年前的容颜。

他喃喃道：“本座承平，天下承平。”

那是他修道最初的梦想，他常挂嘴边，道心处却早已遗弃。

季婵溪张了张，她确认自己可以说话了，下意识地推了推林玄言。林玄言晃过了神。痴痴地看着陆嘉静的背影。

承平同样痴痴地看着她，他本该还可以说很多话，诸如那些壁画子已经消散，而我们依旧有十数。诸如离开北府的钥匙只在我的手上。诸如我不叫李二瓜，我叫承平……

但他什么都不想说了，他站在生死的线上，侧目回首，才发现原来这数十自己活得就像是小丑。

他如今只想安静地站着，看着他们能将奇迹演绎到何种程度。

季婵溪摸了摸林玄言的身子，发现他如今无比滚烫。

陆嘉静回过，方才生死一瞬，她下意识地扑到林玄言的身前，于是那把号称是漓江仙子佩剑，如今是一平底锅的东西蓦然开心湖，出现在了眼前。

于是那支号称可斩通圣的神箭就真的被挡住了。

“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林玄言没有开，陆嘉静却听到了他的发问。

“喜欢。”她说。

“其实我不是叶临渊，我一直骗了你。”犹豫片刻，他还是说了。

陆嘉静回过神，青裙飘飘，苍白的脸上是虚弱的微笑：“还记得在北域的时候吗？你告诉我你是，我说我早就知道了。如今你告诉我不是，我也早就知道了。”

“那你还喜欢吗？”他颤声问。

“喜欢。”她柔声道。

季婵溪抱着他滚烫的身躯，吃惊地发现整个过程里他都没有开。

而在那个巨大封闭的空间里，像是有什么升了起来，在无能看到的地方纠结缠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