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暮色何其深（5/10）

自然不可能凭空消失，要么移动速度太快，要么是借用符咒使用了某种遁法。

俞小塘早已不是那个初出茅庐的少，自然不会手忙脚，她第一时间收剑立阵护住周身，然后剑意四散而去，寻找四周的法术波动。

仅仅是一个瞬间，李墨再次出现了面前。

“身在局中，犹不自知？”李墨轻声发问，他抬起手，再作落子状。

俞小塘下意识低下，忽然发现自己的脚下多出了许多条整齐的黑线，那些黑线纵横错，将整个白玉台割成了棋盘。

而她双脚如陷淤泥，一时间竟然难以挣脱。

俞小塘吸一气，默念道：“归元，中流，断切。”

气息瞬息流经三脉，剑气再起。

李墨却不管不顾她的出剑，自言自语道：“古时有位山上仙好棋，一游历间，遇一棋痴，划断木桩为枰，以黑白卵石为子，成就此局名局。”

话音一落，俞小塘发现周身多了无数黑白衣衫的，皆是一个衣衫散的中年与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那些影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纷纷望向了她。

俞小塘轻声道：“我师祖说，道心幻想不过旁枝末节，你李墨看来也不过如此。”

这句话既是威慑对手也是给自己壮胆，俞小塘虽然凝目蹙眉，看似并无慌，手心却已满是汗水。

她轻喝一声，一剑守心，其余剑朝着周身激散而去。

一声声砰然之响激心湖。

“我一声好棋如痴，几欲疯癫，为何还是算天不过？”

“下成此局，我本该不枉此生。”

“此一番名局，定是千古流传，为何我丝毫不感快意？”

“因为还是输了啊……”

俞小塘仿佛能听到耳侧有一般的声响，他仿佛能看到许多年前，一个摆满了石的木桩前，有个蓬垢面的年轻看着棋枰，久久不能释怀。

这种悲伤莫名与她相通，那一刻，她行剑的动作竟也带着悲怆之意。

剑意多了些绪。

只是师祖曾与她说过，这本该是至无的一剑。

于是那一剑斩落，终于添了些瑕疵。

三千剑在那一刻合为一剑朝着一个虚空处斩落，李墨的身影仿佛被剑吸引过来一般也出现在了那里，他看似避无可避，神色却认真至极。

“少了一剑。”看着那无数道虚影凝成一剑，裴语涵轻声叹息。